我在船上看風景
搖過風景搖過你
橋上的你在看人生
看透如簾楊柳後的多情


來到魂牽夢縈的水鄉,站在「甪端」旁,瀏覽四顧,找尋夢中的風景,想像的影,那是一種古樸而寧靜。忽然看見前方攝像的你,四方格裡或許有看風景的我的景,我們向前、錯身,瞥然一眼,突然有種靈光一閃的想念。


小舟,在古意中擺渡。


留連在悠悠的古鎮,街上的遊人零落,沿途小店手工藝品在門口招搖,古畫、古玩則靜默不語;一經風起,竹器扣扣地,這響,在曲巷中隱隱迴盪,終至無聲。行經當日沈家,豪家繁華已錯落,今日空餘炊煙裊裊沾染遊客身影,如今大廳門外的秤陀滴落的不再是米糧,是遊人腳下的塵埃。唉,什麼都累了,歷史也是,靠在船邊慵懶一回,瞇起眼聽那輕吟的水聲,靜靜的感受週遭不一樣的味道;忽焉瞧見不遠處簷廊抽水煙的老者,老者眼光茫茫,幾乎凝滯的動作,無言地靜默;這景況是他們的人生,卻是我眼裡的餘光。


這時的你,應仍在古鎮中尋找理想的風景,我想。


青石板上響過歸人的跫音,雜沓後依舊是寂靜的江南。望眼迷離,一幕小舟錯身,一幕茶館帘招,我愛這樣的江南,我戀這樣的古鎮,愛這樣的古鎮,戀這樣的清景;而你在陸上尋你的景,我在船上賞我的靜;我愛這樣的晃蕩,愛你專注的眼神,同時,也愛你眼裡的人生。


夏荷在風中搖曳,蕩漾已近秋。


江南水鄉的輕媚,如煙裊裊,如焉的巷弄,曲折的簷廊,縱橫的水道,天飄著如絲細雨,恍惚中似走進時光隧道,一切一切忽然地就朦朧起來,我在搖擺中享受小鎮氛圍;乘著船娘的吆喝聲,我在船上搖過人生。


穿過橋身,在三元橋再與你相遇,時序,已過了春天。


還看得見你嗎? 


船已停泊,現在的身與過去的影錯身,想念的時光在穿越雙橋的船櫓的時光。



後記:
本文寫於江南行之後,因為水鄉,所以有了那麼點靈感而提了筆。後來拿本篇文章競逐文學獎,結果是不了了之,雖或有預料,心裡不免有一些小小失落。不過,寫作這檔事有了目的,多少還是顯得刻意,因此還是該隨心所欲、無所爲而為,這樣才眞得為文之箇中真味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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