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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蓮英:「哼哼!你好大的官威呀!包大人!如果再讓你做兩年官,恐怕你連老佛爺也不放在眼裡了吧!」
包龍星:「我當然不放在眼裡!老佛爺是要放在心裡尊重的!像你這樣整天掛在嘴邊講,毫不介意,你是何居心?」
─《九品芝麻官》經典台詞
讀三國故事讀到最後其實有點無力,因為英雄逐漸凋零,取而代之的王朝─西晉,老闆司馬炎又是個豬頭,所以說三國的故事結尾令人感傷。
話說回來,時代到了西晉,終於進入了看似一統的時代,但是經過三國漫長的廝殺分裂,事實上維持和諧的儒家文化早就沒了,於是司馬家族又開始提倡起儒家思想來了,會這樣做是為了鞏固權力、團結世族們,也希望杜絕東漢末年以來讓殺皇帝的事情停止,於是我們看到司馬炎可笑的行徑──在父母親死後吃素、穿孝服、還戴上個大白帽,一共持續了六年。他這樣做,無非就是一再告訴大家:孝順是儒家的固有美德,他披麻帶孝三年甚至延長六年,就表示他是多麼孝順父親,當然那麼身為臣子的人,也就應該好好孝順皇帝。
看起來很可笑吧,不過這是時代背景造成的荒謬情境,魏晉是一個表面上最講究禮法的時代,然而那時代的士人卻又最放浪形骸(例如竹林七賢),嗑藥、酗酒樣樣來。其實,絕大部分的事情不會因為嘴巴一直講、一直宣導就會達成,往往愈是因為做不到,就愈需要製作大型看板來宣示我們正在做;到處看見提醒你不要隨地吐痰的標語,就表示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會這樣幹;整個社會愈是在講仁義道德,那麼就意味仁義道德往往已經淪落成沒有人相信的幌子。
最近周遭很多事,讓我想起了魏晉的故事,也就順勢想起周星馳《九品芝麻官》中「老佛爺是要放在心裡尊重的」這段經典台詞。做事,不是喊喊口號而已,還要拿得出辦法,如果已經內化,又何必整天掛在嘴上,那就更不必做成標語掛在眼前了。想想我們小時候喊得漫天價響、遍目所及的口號─「三民主義統一中國」,最終也徒剩存在矗立的圍牆上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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